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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鄭子遴

表面功夫


發現街上有一些人往往是隨意地把垃圾扔到垃圾桶旁,而不是拋進垃圾桶內,或許他們以為這就不算是亂拋垃圾,事實是這樣比沒有垃圾桶更糟,因為垃圾桶形同虛設,而且只會堆積更多垃圾,破壞環境衛生。


不要以為這只出現在公眾地方的垃圾桶身上,只需要稍加留意,這種只求做到表面功夫的情況比比皆是。就算是在自己的家裡,也很容易犯上這毛病,例如把塵埃掃進沙發底,就以為完成了一項家務。我們會認為眼不見為乾淨,或者認為已盡了基本責任,然而這種自欺欺人的態度極容易成為積習,所謂積習難返,故需要極力避免只做表面功夫。


話說清朝時的圓明園,很多房間和亭台,都髒亂不堪,一概乏人修理打掃,而太監們都知道那些地方皇帝根本不會涉足,於是對那些地方的衛生工作就馬虎了事。紫禁城也是這樣。總之,皇帝看得見之處,必定乾乾淨淨,看不見之處,就任其一塌糊塗——這是無論在哪個時代的哪個政權都會出現的現象。


在現化城市裡,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監察者,這樣就不能馬虎了事。公元前五世紀,一位巧匠受雅典城委託雕刻石像矗立在神廟頂上,巧匠為了把雕像背面刻得如正面般漂亮而逾期完成工作,令官員火冒三丈,官員說:「沒有人會看背面,雕得美有何用?」巧匠說:「但這像是為神而雕的,神會看見的嘛﹗」


有些國家的人總愛風光的表面,這可能是經歷千錘百煉的羞辱而被「打造」出來的,只要表面功夫做得足,得到別人暫時的掌聲,就不用理會基礎工作,只要把話說得動聽,說得天花亂墜,誰會理會背後有多爛呢?他們大抵不信有神,或者自以為神,才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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