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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鄭子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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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前一個廣告的一句獨白「其實落雨又有咩好怕喎」一直是大眾掛在嘴邊的金句,其前提是「打波先嚟落雨」。這種好像時不與我的不幸遭遇,以大無畏精神的口吻來自我調適,不啻是一種自我安慰劑。想得深入一點,下雨踢球本身就跟不幸和恐懼扯不上關係,對足球員而言,下雨不下雨,幸與不幸,恐懼不恐懼,球還是照踢如儀,只管想策略應對「天氣不似如期」的處境,有些人更是「逆境波」的箇中高手。如是者,足球員的任務就是踢好一場球賽,做好足球員的本份,就算敵方是魔鬼隊,買通球證、旁證、球迷、評述員,甚至有能本事呼風喚雨,都不能脫下球衣棄賽去也。


那個廣告還有一句厲害的獨白:「唔通連個天都唔鍾意我?」,這是迷信天命的想法,如果這是天意,那麼「打波先嚟落雨」就是麻煩自找,但,那看似自找的麻煩,真的是因爲天意,還是人欲呢?


如果那場雨是人造的,那末要下多猛有多猛,猛得令人恐懼、畏縮,甚至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罪孽才招惹風雨,唯一能使自身倖存下來的方法,就是不再出場踢球,「唔去現場就冇事」,最好是躲在家中做電視觀眾,欣賞魔鬼隊表演花式足球也好,欣賞它呼風喚雨也好。也許,犬儒就是這樣煉成的。


無論雨是否人造,人總喜歡風平浪靜,誰會愛上挪亞時代的大洪水?不過掌權者往往喜歡興風作浪,看看誰願意乖乖躲在牠所造的方舟裡,不隨牠心意而行的,就把他們弄至奄奄一息。究其原因,是掌權者總覺得會「打波先嚟落雨」,牠們更恐懼洪水,故「先下手為強」,把自己變成製造洪水的神。牠們的恐懼,來自牠們的心虛。只要牠們失去製造恐懼的權力,就會自我淹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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